Tenebris Caelum

*其实是卡利古拉&舍雷亚&西皮翁大三角，我永远喜欢他们仨和加缪巨巨。

*原作是加缪巨巨的戏剧《卡利古拉》，历史无关，标题瞎写的。

*这大概是一人圈自娱自乐所以也就没什么警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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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舍雷亚亲手杀死的人，那是舍雷亚亲手立起的碑。夕阳将它最后的光辉洒向这小小的墓园，即将褪色成深蓝的天空环绕此地，燃烧片刻的五彩斑斓。

青年那单薄的背影在逐渐黯淡的天光中模糊了轮廓。他微微垂首，姿态显得疲惫又放松。舍雷亚站在墓园门口，没有破坏这美丽的场景和他们之间恰如其分无可挑剔的距离。他开始不确定自己是来看望卡伊乌斯还是来守望西皮翁，又或者二者皆有。自己不过是羡慕罢了，羡慕他们之间最纯洁真挚的感情——无论那是友谊，还是其上的爱。

他想起自己应该对此等待已久。

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，西皮翁弯下身，继而跪坐在地上，面对着那冷冰冰的石块伸出手，如同描摹挚爱的面容那般以指尖指腹触着它的棱角、刻字的凹陷、缝隙的潮湿、细腻和粗糙之处……宛若喃喃低语互诉衷肠。舍雷亚没有选择转身离开。仿佛被眼前的一幕触动了似的，也仿佛被黑暗掩藏了畏怯似的，他走向西皮翁。两人都在某种不合时宜的冷静驱使下迟迟没有出声。

“我可以……吗？”

舍雷亚极轻地翕动嘴唇。西皮翁缓缓地抬起头，缓缓地再低下，没有起身之意。舍雷亚坐到他身边，恰好触碰不到彼此的距离。吹过两人之间的风逐渐凉了下来。

“舍雷亚，”出乎意料地，归来的青年开口对他说话了，声调同他看起来一样疲惫却带着温度，“我觉得冷。”

舍雷亚向身边的青年伸出手，却又一次在接触前停下了，“回去吧。”

西皮翁在黑暗中轻轻地摇了摇头，“我还不想。……除了这里，我还能回哪儿去呢。”

舍雷亚迟疑了片刻，还是说了出来：“我会迎接你。”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带多少感情，手上却动作温柔地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青年似乎在颤抖的身体。仿若拥抱一般的姿势。他没有触碰对方。

他给西皮翁系胸前的带子，对方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动作，脸一直朝着墓碑的方向。舍雷亚在黑暗里看不清青年的表情。

想要收回手时却没有成功。西皮翁冰凉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，抓得很紧。青年默默地垂下脑袋，额头抵在自己手背上。舍雷亚却有种错觉，错觉自己能感受到对方额上的温度。

他拥抱了他，像拥抱一个孩子，尽管他明白对方早已不是。西皮翁在他怀里安静得如同睡着了一般，肩膀垂下，脑袋搁在他锁骨上。他犹豫了一会儿，还是紧了紧手臂，放松了脖颈让下巴落进对方头顶发丝间。

良久，舍雷亚怀里的青年开口了，带着无意掩饰的鼻音。

“我恨你，舍雷亚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我恨你就如同我恨卡利古拉。”

舍雷亚沉默了。

“回去……吧。”

西皮翁抬起头，轻轻从舍雷亚手臂中挣脱出来率先站起身。舍雷亚无言地点点头。星月升起的夜幕下，两人向房舍的灯火走去，肩并着肩，恰好触碰得到彼此的距离。

“下次，一起来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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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有人读完，我只能说，爱您。